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醋溜小说网 www.chncl.com,大秦国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在嬴政又一次欲行不.轨的时候,徐福出声说了个名字,便立即将风景煞了个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“阿武。”徐福阻挡住了嬴政的手,“阿武人在何处?将他带来,我答应了他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嬴政不悦地道。

    “他被人用法子换了面相,我要帮他换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换面相?世间竟有这样惊奇的事?”嬴政收起了不悦,惊讶问道。他立即便明白过来,徐福为何要帮对方了。二人相处这样久的时间,嬴政哪会不知道徐福对这些疑难之事的兴趣?

    恐怕越是惊奇越是麻烦的东西,越能引得徐福动心。

    既然只是出自兴致,那便无所谓了。那阿武对于徐福来说,便如同珍奇玩意一样,并没有别的任何意义。

    嬴政抬手抚了抚徐福的下巴,待到摸得满足了,他方才道:“寡人这便令人将他带出来,这几日,他应当也吃了些苦,便算作是偿还将你从咸阳带走的罪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徐福应了声。此时他倒是想起来那绢布上,记载的另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“宫中有一个叫田味的人?”

    “不错,此人心怀不.轨,自你从咸阳失踪后,寡人便将他囚.禁起来了。”嬴政的口吻极淡,就像是在说天气分外晴朗一般。

    “他如何心怀不.轨了?”徐福只在绢布上看见,说那田味的面相有异,应当也是换来的,需细心审问。其它的便不知晓了。

    “去岁蜡祭时,你挑选了王奉常接替你的位置,但是之后咸阳却大雨不绝,险些酿成灾祸,田味便故意煽动他人,抹黑王柳。王柳乃你所选,届时百姓心中若是有怨言,便也会怨及你。不过你极为聪慧,之后将事情解决了干净。但田味并不死心,时时提醒你,说你泄露了太多的东西,能力将会消退,还会有灾祸。之后你预测出有地动之事,寡人令全城的人都暂时迁到了城外,但等了几日都没等来地动。百姓们忍不住了,便要回城,那田味又抓着机会企图散播抹黑你的话。”

    徐福惊讶,“他竟是搞了这么多幺蛾子出来?那你为何迟迟不杀了他?”

    嬴政无奈道:“是你让寡人先留着他性命,以备后用的。”

    徐福点了点头。若是那田味的面相当真奇异,那说不定还真是他要求先留着性命的。

    不过也幸好留下了,若是田味就此死去,那无辜被他夺走面相的人,便再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“地动那事,我预测错了?”不过此刻徐福更关心这一点。他的本事算不上多么高,但是这样低级的错误,他应当不会犯才是。

    嬴政摇头道:“你没错,只是你那段时间精神不大好,预测到地动以后,便以为是咸阳地动,你却没想到,是待你走后不久,燕国和楚国都发生了轻重不一的地动,燕国王宫都塌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也正是出了地动的灾祸,秦军便一举攻下了燕国,只可惜让燕王逃窜了。

    考虑到徐福的记忆并未恢复,这些事与徐福说了,他多半也没什么感觉,于是嬴政便没向徐福提起。

    徐福点点头,“不是预测错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之后寡人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,百姓们不仅没有怀疑你的本事,反而对你更加敬畏和信任了。他们都道,阿福,你是上天派来襄助寡人的。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嬴政又凑到了徐福的耳畔,他将徐福搂得紧紧的,颇有点故意展露深情一面的味道。

    嬴政的表演并没有进行太久。

    有内侍进入殿中,道:“王上,人已经带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嬴政抓着徐福的手,将他带了起来,“走吧,寡人随你一同去瞧一瞧。”

    在这殿中处理阿武和田味二人终究不大合适,所以嬴政另择了一处。

    在选择先去看谁的时候,徐福选择了田味,“阿武那处,便劳烦你派个侍医过去瞧一瞧了。”徐福觉得称呼嬴政为“秦王”,似乎显得太过生硬了,但若是叫“阿政”,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想要嬴政吻他?于是徐福干脆省略掉了称呼。

    嬴政看穿了徐福的心思,却并未说破,他笑意盈盈地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侍医被派往阿武那边的时候,徐福也走进了面前的大殿。

    田味坐在殿中的地面上,四周把守着守卫。

    许是听见了脚步声,田味便立即转过了头,当见到徐福和嬴政并肩而来的时候,田味还着实愣了愣,他站起来身来,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,道:“没想到庶长竟然归来了。见过王上,见过庶长。”田味此时并不畏惧,他还不知道,一旦徐福解决掉换脸的事,那便意味着徐福将对他失去兴致。田味不会知道,一直维系着他性命的都是徐福的兴致,没了徐福的兴致,他丢命也就很快了。

    徐福当然不会在这人跟前暴露自己失忆的事,所以他冷漠地看着田味,一句话也没说。

    田味瘦了些,眼底布着浅浅的血丝,那身风度终究还是在囚.禁的过程中折了不少。

    见徐福打量他,田味心底升起了些尴尬,还有些懊恼和羞耻,他非常不愿意被徐福瞧见自己这般模样,为了扳回一层,田味整了整身上的衣袍,看向嬴政道:“此次庶长失踪,王上心中一定担忧极了吧?”

    嬴政看着田味的目光,是与徐福如出一辙的淡漠。

    “聪明人要知道说聪明话。”嬴政没有回答他的话,却是警告了田味。若是田味说了什么过火的话,那便会遭到惩罚了。

    但田味并不自知啊!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价值了啊!所以他此刻还分外淡定,装模作样地对嬴政道:“田味知晓王上心中是担忧的。庶长不过失踪几月,王上便觉得难以忍受了,那日后天人两隔时,王上又该是如何悲痛呢?王上能接受庶长离您而去吗?”田味的语气越来越急,他是想借此调动起嬴政的情绪。

    但他实在太小看嬴政了,这一招用在别人的身上肯定是有用的,但是用在嬴政的身上,却是绝对无用的。

    “王上,您现在对长生不老,还是丝毫没有动心吗?”田味嘴角勾起,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    徐福心头不屑。

    哪有什么长生不老?不过都是用来骗人的罢了。

    若是当真能长生不老,那大自然还要不要进行循环往复的过程了?

    不过心头不屑归不屑,此时徐福却是借着和嬴政交握的手掌,曲起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,嬴政会意,淡淡道:“你总是与寡人说起长生不老,但寡人却瞧你那些药,都不过是用来唬人的,你知晓欺骗寡人是何下场吗?”

    田味的目光中飞速地掠过慌乱之色。

    徐福估摸着他以前应当做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,不然他的心理素质怎么能这样强呢?哪怕是被嬴政如此说,田味也很快稳住了,笑道:“王上有所不知,那些丹药都是给凡人吃的,而您是一国之君,当然不是吃这些丹药了。”

    嬴政面上闪现厉色,“怎么?其他人也能同寡人一样长生不老吗?”

    田味立即又编道:“怎会呢?那些凡人就算吃了丹药,也还要经过一个漫长的时期,才知晓能不能长生不老,但凡人没有仙骨,也没有灵气,更没有您这样的命格气运,您能成仙长生不老,他们却很少能达到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便说一说,寡人又该如何吧。”

    田味小幅度地放松了一下,他看了一眼徐福,道:“这些话只能与王上一人说。”

    徐福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。田味对此刻很满意,他以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。

    徐福心中觉得好笑极了,不过这种和嬴政联手糊弄对方的感觉,倒是不错。徐福收起思绪,冷冷地看了田味一眼,转头大步出去了,瞧上去就像是心中不快了一样。

    田味见状更得意了。

    徐君房做不到的,他却能做到,徐君房此时心中一定很难受吧?

    其实这一头,徐福看似走出了宫殿,而实际上,他却被内侍引着走了另一条通道,再度进到了殿中,最后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,以确保能听清田味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田味就算再会演戏,但难免会有得意忘形的时候,此刻,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,他看着嬴政的时候,有些激动,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徐福从背后看去,便看得更加明显了。

    田味这时开口了……

    徐福屏了屏呼吸,终于来了……

    “要成仙,需要灵气和命格气运,后者,您已有了,而前者,您却没有。因而便要向上天借灵气。王上的血乃是至宝,王上若是用血置于祭祀的鼎中,摆在寝宫之中,那便能求得上天赐下灵气来。”

    “就如此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取血?放在祭祀的鼎中?瞎扯也不是这样的!

    这是何等邪门的玩意儿!

    徐福本能地觉得不大好。

    嬴政此时不悦地问道:“成仙若是这般简单?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仙?你果然是在胡说来糊弄寡人。来人……”

    田味急了,忙道:“王上不要心急,这之后还有个步骤。”

    “那方才为何不说?”

    “只是这个步骤,是需要我来做的。我要用将王上的血和头发缝入绢布中,用绢布制作人形,形成宝器。我将此物随身携带,再日日求告上天,上天不仅会赐予灵气,还会先行记下王上姓名,待到日后成仙时,王上便比旁人要少去不少麻烦。”田味说得真挚诚恳。

    而徐福却是极为无语。

    若他没猜错,这是田味打算诓骗嬴政,想要将嬴政的面相换走了。徐福实在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,连秦始皇的面相都敢肖想!

    既然田味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,那也就不需要再听他说些废话了,徐福直接走了出去。徐福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,自然就被田味听见了,田味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,就见到了徐福的脸,田味微微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不敢让徐福也在这里听,都因为那换面相的法子,全来自徐福的手札,田味知晓这一点,他当然不敢让徐福听。

    “拿换面相之法,来诓骗秦王,田味,你的胆子不小。”徐福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胡说什么?”田味面现怒色,都到这时候了,田味都并不认错。

    演技还是不错的。徐福暗暗道。

    “你承认也好,不承认也罢,我现在便能寻个人来试验。”

    田味紧紧抿住了唇,半晌才道:“庶长何必这样污蔑我?庶长若是瞧不惯我,怕也要先看看王上的意思,我这长生不老之法是献给王上的,王上还未说信与不信,你便先开口了,又是何居心?”其实田味此时的反应就已经说明问题了,他被徐福搞得实在有些措手不及了。

    嬴政在此时插声道:“寡人自是不信的。”

    田味陡然就僵住了。

    他说了这么多?

    哪怕是在徐君房失踪之后,他也试图日日以长生不老来打动嬴政,但此时,秦王却依然不信他?

    田味气得咬牙,但眼下又不允许他咬牙,所以他也就只能生生憋着那一腔的愤恨了。

    田味被嬴政几个字就堵得说不出话来,徐福心底还莫名觉得畅快无比。“你好大的野心啊,田味,你竟是连秦王的面相都敢肖想!你想做什么?你想要当秦国的国君吗?”徐福厉声责问道,田味被他陡然爆发出的气势所慑,不由得往后退了退。

    田味还要狡辩,此时嬴政却又开口了,“田味心有不轨,处死刑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嬴政是面无表情的。田味当然知道嬴政是真的心狠手辣,说一不二的人物。田味惊了,也慌了。

    徐福想的倒不是血腥,而是……

    秦始皇杀一个诓骗他的人,竟然这样轻易?

    谁知徐福才刚想到这一点呢,就又听嬴政道:“将田味绑在木轮之上,其下置钉板,摇动木轮,令田味随木轮滚动过钉板。”

    徐福:……

    好吧,这才应该是秦始皇的作风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这样的惩罚,徐福心底竟然莫名还觉得有点爽。

    田味早已经被嬴政的描述吓得惊恐不已了,他装得再好,但都抵不过内心对死亡的恐惧。

    “王上……我当真没有欺骗您!我怎么敢?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拖下去。”嬴政淡淡道。

    田味没想到,不过在徐福三言两语间,自己竟然就被这样轻易处置了。他心中不忿至极,又惊恐至极,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,让田味心底隐藏了许久的狰狞的欲.望显露了出来,他粗粗地喘了两口气,忍不住发泄出了声,“凭什么呢?凭什么有人生来就能拥有权势地位,就能拥有一个好的命格!而有的人却只能被烂命困在里头,一辈子就这样浑噩下去!我是想要,你说得没错,我想要秦王的权势!想要秦王的地位!我还想拥有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一切美好的东西,都应当属于我!”

    人心底的欲.望就宛如一只猛兽,有的人能克制住猛兽,有的人却被猛兽吞噬了。

    田味就是后一种人。他伪装了那么久的东西,却只需要轻松动一动手指就能戳破,一旦他的伪装被戳破,田味便会回到过去的自卑之中,这令他难以忍受,几乎是立即就现出了本性来。

    早在田味说到想要拥有徐福的时候,嬴政脸上的表情就立即垮下来了,他看向田味的目光冰冷又锐利,仿佛恨不得就这样将田味整个都剖开。

    田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却听嬴政又道:“将他绑上木轮滚钉板的时候,记得每转一圈,便割下他一块肉来。”

    嬴政的口吻还是极为平淡,但田味却几乎快被吓尿了。

    他难以想象那一刻的到来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自己就将取得胜利了!但现在事实是,他不仅没有胜利,没有了未来,他还将忍受这样的折磨,在巨大的折磨中死去。不,不行……

    田味知道此时演戏也没有用了,他忙转头看向徐福,“不,你不能杀了我!徐君房,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当真有灾祸!你的能力在削减你感觉不到吗?现在你需要我!只有我才能帮你!王上,难道你不为他着想了吗?我死了,庶长的灾祸又该怎么度过?一旦他的能力全失,秦国卜筮又能依靠谁?王上,你忘了吗?上次地动的预测,他便预测错了啊!”

    田味言语混乱,情绪紧绷到了极点,他因为激动和惊恐而颤抖着,双眼死死地盯着徐福,求生欲.望在他的体内节节攀升。

    无意间对上田味那双猩红的眼,徐福顿觉一阵不适,于是忙移开了视线,冷声道:“你说灾祸吗?你算得可不准,难道你看不出来,我身上的灾祸早已经经历过了吗?”

    田味呆了呆,“什、什么?”

    嬴政冷笑:“这点微末本事,也敢与庶长并论?”

    这句话当然令田味不服气,但是嬴政和徐福都未将他的话放在眼中,他还能说什么?他还能说什么才能救自己的命?

    田味不甘心地道:“若是秦王肯信我,我又怎么会的落到这样的地步?”

    嬴政正要说话,却被徐福抢了先,“大约是因为你长得丑吧。”

    田味被哽住了,看着徐福,眼底燃烧着怒气,但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“你长得比我丑,自然他就不信你而信我了。”有本事你便也去给秦王做男宠啊。徐福在心中暗暗道。

    田味被气得够呛,但他还是要活命啊。

    于是他出声道:“庶长难道不想知道,被我换了面相的人是谁吗?庶长难道不想知道,面相究竟如何换吗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便相当于是默认他的确给人换了面相了。田味知道,自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。但是如果不交代出来,他或许马上就死了,现在倒是还能作为凭借来威胁徐福。

    这次轮到徐福想说话,结果却被嬴政打断了。

    嬴政道:“那有什么关系?你死了,那人找不找到,有何所谓?那人与寡人,与庶长可是半点关系也无。其次,换面相的法子,庶长想要知道,也是容易得很。”

    田味心中一惊,难道徐君房知道自己用的换面相的法子,就是他手札中记载的那样了吗?

    徐福这才出声道:“很可惜啊,看来你是没有价值令我们留住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!不……”田味嘶叫出声,脑子飞快地转动着,他拼命地想着,他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,以挽回现在的局面。

    “庶长……庶长,你有手札落在外,上面记载了许多东西,其中便包括了换面相之术,您……不想找回来吗?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那换面相之术,还是从我这里偷去的,果然你方才也是在诓骗我。”徐福的面色冷了冷,道:“王上,还是将此人拖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嬴政点头,守卫涌上去,不容分说地将田味押了出去,田味的脸生生涨成了猪肝色,他拼命挣扎嘶叫求饶,最后却只是被堵住了嘴。他眼看着徐福和嬴政距离他越来越远,眼角都快瞪得生生裂开,模样像极了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。

    “他竟敢偷你的手札?”嬴政面含怒色。

    “不是他偷的,是别人偷了之后,便将我的手札流传开了。”徐福沉声道,“这是个大麻烦,换面相虽难,但只要豁得出去便能换。

    “去见阿武。”徐福道,“田味还不能这样快死,再关几天,我要从他口中问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嬴政点头,揽住徐福的肩,“这一点,寡人早就想到了。”

    徐福放松下来,一时间倒是忘记了,嬴政就这样揽着他,带他进另一处地方去见阿武了。

    徐福进去的时候,阿武正躺在地上,守卫见嬴政进来,忙道:“王上,侍医方才已经来瞧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有大碍?”问话的是嬴政。他当然不会留给徐福出言关心别的男人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就是饿晕了。”那守卫笑道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躺在不远处的阿武就动了动,徐福便立即拔腿上前了,他看着阿武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阿武最先注意到的并不是徐福,而是徐福身后的嬴政,嬴政身上的气势太强,令阿武不得不注意到了他,这一眼,便让阿武脸色微微变了,他从嬴政的身上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阿武坐起来,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,他本能地往后挪了挪。

    “你能传信回家吗?”徐福问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阿武一怔,全然没懂徐福的意思。怎么好好的,突然提起了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的面相是如何换掉的了。当初你得了重病险些死掉的时候,那方士是否送了你们家一件宝器?”

    “宝器?”阿武有些茫然,“这……我并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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