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醋溜小说网 www.chncl.com,重生之先赚他一个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友为了解救人质,和几个毒贩殊死搏斗,孤身深入虎狼窝,牺牲了。”封睿的声音沉重,“向伯伯的妻子被救,可是刚出生的小儿子,却被丧心病狂的毒贩子杀害了。”

    邱明泉怔怔听着,心里酸酸的,不知道为何异常地难受。

    那眼看着孩子死在面前的母亲,又该有多痛苦呢?……

    “那位战友和向伯伯原本是莫逆之交,又是因为这事牺牲,向伯伯当然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抚养义务,每年给孤儿寡母寄去大量的生活费。可是向城长到三四岁时,他娘忽然生病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也真是可怜……”邱明泉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向伯伯一听到这事,就立刻赶往农村,把烈士遗孤带了出来,正式办理了领养手续。”封睿平静地叙述着。

    “向城就这么成了向家的人。我妈和向夫人是手帕交,所以就从小玩在一起。”封睿的声音越来越轻,陷入了过去幼年的回忆,有一点模糊的伤感。

    “嗯,那向城和你感情很好吧。”邱明泉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封睿苦笑一下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是的,小时候感情好得过了分,以至于他从来都把向城当成弟弟,当成哥们,却从没有察觉出向城的异样心思和一片痴心。

    “我叫你一声哥,可是你不是我亲哥啊!”他脑海里浮起向城这样嘶吼的模样,眼中满是绝望和悲伤。

    “那后来,你们因为什么闹翻了?”耳边,邱明泉的话彻底把封睿从回忆中拉回来。

    封睿意兴阑珊地道:“我们中间……是感情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啊!你们喜欢同一个女人?”邱明泉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感情的事啊,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地跑到天台上吵架,除了为女人,还能为什么?

    ……封睿恼火地怒道:“闭嘴!你的脑子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根筋!”

    一路辗转回到郊外,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左右。

    临近农村,通往这里的小路还是泥地,一到下雨下雪就免不了泥泞。

    邱明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院里,路过刘琴花家门口正被她看见,她急忙伸手把邱明泉拉进屋,把他身上的雪花掸了掸:“瞧这一身的,赶紧来烤烤火。”

    邱明泉被那干松又柔软的毛巾擦干了脸,心里也暖烘烘的。

    前世他们一家一直在这贫民区居住,后来被王大全那帮人强行赶走,低价贱卖了房子,才和刘琴花一家失散分开。

    邱明泉清楚记得,前世家里最困难、急需用钱救命的时候,爷爷奶奶就曾经找刘琴花夫妻俩借过一笔钱,虽然不多,可是也曾是危难中少有的温情。

    他抬起了头,对着刘琴花感激地笑了笑:“刘婶,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“跟你婶子还客气啥!”刘琴花爽快地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,硬把他拽到自家煤炉边,烤着半湿的棉衣,“吃了没?”

    刘东风正好从外面回来,一身精神的片警冬装,看到邱明泉就笑了笑,脸上却有点忧色。

    他随手拿过来一个大白馒头,又开了瓶胡玉美牌豆瓣酱:“来,小泉,吃点。“

    邱明泉犹豫了一下,也就接过来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在外面跑了一天,现在还真饿。

    他掰着馒头蘸着豆瓣酱,香甜地咀嚼起来:“谢谢东风哥!”

    刘东风憨厚地笑笑,挑开门帘,进了里屋。

    刘琴花等他啃完了馒头,瞧他的衣服也快干了,又强行把他按在理发椅上:“来,早就说给你剃个头了,你看这毛都长成啥样了!”

    邱明泉家里赤贫,小时候,就是邱奶奶给他动手剪头,每每像是狗啃的一样,刘琴花看着难受,后来等邱明泉上学了,就硬拉着邱明泉给他理发,好几年也没要过一分钱。

    刘琴花手艺其实极好,家里常常摆着最新一期的《大众电影》等时髦杂志,上面那些女影星的发型,在刘琴花手里,往往很快就能琢磨出个大差不离,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,有的甚至不远数里前来理发,每到过年过节,来烫头的女人更是要排队。

    邱明泉坐在椅子上,乖乖地由着她,这一下,刘琴花就发现了他脸上的伤。

    “哎呀,又在外面打架呢?你们这些皮猴子,就不能让大人省省心!你说你爷爷奶奶回去看到了,不得生气啊?”她没好气地数落,手里不停,硕大的剪刀“咔嚓嚓”地,一缕缕柔软的黑发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不主动打人的。”邱明泉小声辩解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里屋的刘东风的说话隐约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领导说……这次转正的名额太少,没我的份。”

    刘爸爸的声音有点郁闷:“你工作都大半年了,不是说三个月都转正的么?你这娃,是不是做事偷懒,惹领导不高兴了?”

    刘东风委屈地道:“没有,片区的老片警都夸我特勤快呢。这次转正的,是领导家的亲戚。”

    里屋闷闷的,没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要不,咱们春节送点东西?”

    “别送了爸。他们说,咱们局领导看不上小东西,人家戴的表都是梅花牌的。媛媛上学,正是花钱的时候。”……

    身后的刘琴花也沉默了,半晌邱明泉小声地问:“刘婶,东风哥的工作咋了?”

    刘琴花苦笑一下:“没啥。”

    ……邱明泉皱了皱眉头,没有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的小灯开着,一如既往地昏暗。

    邱明泉推开门,正要开口叫一声“我回来啦”,却是一愣。

    贫苦的小屋里,两位老人木然地坐着,听到他的声音,一起抬起头。邱奶奶看着他:“小泉,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等到邱明泉忐忑不安地站到了床边,她才指着着床板上摊开的存折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邱明泉一眼看去,头皮就是一麻。

    完了,家里的存折!

    “这是我用自己挣的钱买的!”他眸子里闪着光,固执而希冀,“将来,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。我想给家里买大房子,离开这种破旧的地方,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住,买好吃的、好穿的,我想孝敬你们很多很多年!”

    小屋里静得落针可闻。邱奶奶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还肿着一块,身上湿漉漉的,裸露出来的手背上,还有刚刚被邱爷爷用板凳打出来的红肿。

    可是他的眼神却坦荡而纯净,黑漆漆的眼睛里没有孩童的胆怯和闪躲,却有着前所未见的担当。

    邱奶奶忽然觉得,有点儿不认识这个孩子了。

    一晃眼,十几年前那个清晨,浑身青紫躺在襁褓里奄奄一息的孩子,竟然也变成了小大人模样。

    低头看看塑料袋里的一堆东西,她一件件翻看着,忽然就老泪纵横了——这些东西,全是给他俩两个老人的,竟然没有他自己的一点!

    邱明泉咧开嘴,眼神亮亮的,肿胀的小脸满是开心:“爷爷奶奶,明天,我带你们进城,去精品商厦吧,那里文具柜台的营业员,可以为我作证的!”

    老头迟疑地慢慢转过了身,终于将信将疑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真的没有做坏事?我明天可要真的跟你去城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,爷爷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终于到了午夜,邱明泉等着两位老人睡下,忍着疲惫和疼痛,悄悄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回来时,外面就下了小雪,谁知道一夜下来会怎样,万一明早大雪封了地面,叫他怎么去找玉石呢?!

    悄悄出门绕到窗子后面,果然,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雪。这附近是郊区,窗子后是一些杂草丛生,前几天放火的痕迹还在,黑黝黝的墙面衬着皑皑白雪,在深夜里依旧能看见一片微微的白。

    玉坠太小了!颜色又是莹白,被邱爷爷扔出去的方向和远近都不清楚,邱明泉心急如焚,只能在雪地里按照猜测,不断地到处摸索。

    深夜里,万籁俱寂,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野草的沙沙响声,邱明泉的小手在冰冷的雪地里不停摸索,不一会儿,就被锋锐的野草齿边划出了道道血痕。

    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。

    冰雪冻僵了他的双手,甚至双脚也开始僵硬起来。

    时间在一点点过去,远处的天光似乎也渐渐亮起来,可是邱明泉却依旧一无所获,心在一点点下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好半天,四周都安静地像是坟墓。

    封睿的感觉异常敏锐,几乎能听见雪花落在身边的细微动静,又能听见冬天枯草叶的簌簌声响。

    他听着这些细微声音,甚至有一阵陷入了恍惚的情绪。

    那个弱智的小民工会不会……真的被他爷爷奶奶吓到,不来找他,或者就阴差阳错,找不到他存身的吊坠了?

    十年,八年?像孙悟空一样,足足等待五百年桑田沧海,才能等到下一个路过的、命中注定的属于他的唐僧?

    不知道就这样躺了多久,就在他昏昏欲睡的那一刻,却有温热的温度传来。

    ……邱明泉轻轻用一只手提着玉石上鲜红的挂绳,几乎是做梦般,把那个玉吊坠从一片枯草丛上捡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一刻,晨曦初起,星辰乍灭。冬日的空气如此清新又冷冽,而封睿面前的男孩子,面容稚嫩,眼中瞳仁漆黑如墨。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起。”邱明泉忐忑地看着他,眼神里却绽放着狂喜的光彩,“我找了你很久……你等急了吧?”

    他的手掌很小,轻轻抚摸着玉石吊坠,让没有身体的封睿忽然有种酥麻感。

    然后,他轻轻地把那个在雪地里待了一夜的吊坠戴在了胸前,藏在了衬衣里。

    冰冷刺骨,可是沾染了两个人前世鲜血的背面,却迅速温热起来。

    封睿的耳边,有隐约又清晰的心跳声传来:“咚……咚!”

    他忽然醒悟过来,这是邱明泉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再弄丢你了。死都不会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的封睿和邱明泉并没有意识到,这简单又朴实的一句话,如同真言,又如同誓约,跟随了他们俩那么久。

    分分合合后,直到无常的命运齿轮再次碾压过来。

    ……第二天,邱家的两位老人,并没有机会去城里验证邱明泉说的话。

    因为邱明泉彻底病倒了。

    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,下午被向城一拳揍肿了脸,晚上回家还被爷爷抽了一顿。

    ……情绪激动加上一夜在冰天雪地里找东西,第二天早上,邱明泉就感觉脑袋沉重,起不来了。

    两位老人昨夜辗转难眠,想着邱明泉的话,总觉得那笔数额巨大的钱就像是做梦,后半夜才终于入睡。第二天一早起来,就发现了邱明泉脸色通红,再一摸额头,就吓坏了,烧得可是不轻!

    邱爷爷急急地早早出了门,去附近的医务所抓药。邱奶奶留在家里照顾邱明泉,帮他不时地换额上冷水浸的毛巾。邱明泉身上难受,中途醒了一两次,喝了点白米稀饭,就又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为什么,他没有去领成绩单,家长会你们也没来参加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个激灵,终于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。——班主任冯老师!

    考试后的这一个多星期,简直就是分秒必争,每天都是一笔巨大的进账,哪里有时间去拿什么成绩单?

    至于几天后的家长会,他更是完全忘记了。现在……竟然把班主任给招来了?

    冯老师扶着眼镜,小心翼翼地提着裤子站在了门口。昨夜的初雪弄得地上一片泥泞,她知道这附近是农村,特意穿了大胶鞋来,可一路走来,裤子还是迸上了星星点点的泥。

    一站到邱明泉家门前,她看清了里面的家徒四壁,就暗暗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虽然是白天,可是由于不向阳,整个屋子里黑黢黢的,冯老师适应了一会儿屋里的光线,才看清了蜷缩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孩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冯老师……”邱明泉挣扎着爬起来,心虚得厉害。

    发烧烧得厉害,头脑缺乏思考能力,唯一的想法就是:考试成绩被发现异常了吗?

    冯老师快步走上前来,看着他那虚弱又带伤的脸,吓了一跳:“邱明泉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,就是有点发烧。”邱明泉半坐起来,却被冯老师一把按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“那你赶紧躺着休息!”冯老师再看了看邱明泉躺的床,心里就是一个“咯噔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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