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齐稠禅师 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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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齐稠禅师，河北临漳县一带人。小时候，削发做了沙弥。和他年纪相仿的师哥师弟众多，做完功课闲下来，经常比斗力气，或者赛谁跳得远。禅师因为体质弱劣经常被欺负，师兄师弟挨个殴打他，鼻青脸肿。禅师以此为羞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的夜晚，禅师关上正殿门，抱着寺内泥塑金刚的脚发誓说：“我因为身体羸弱被欺负侮辱得时间够长了。再这样下去，不如死了算了。我听说你出名是凭借力气，从今天起，我抱着你的脚七晚，要是你不赐与我力气的话，我就死在你面前。绝不反悔。”说罢，凝神静气，诚心祈祷。

    第一两晚，金刚没有什么反应。禅师觉得用心不够，意念更坚。到第六天晚上，天将要亮的时候，金刚现形，手拿一口古铜色，如洗脸盆大小的钵。钵内盛放粗如拇指、仍带血丝的筯肉。

    金刚俯下身，才和禅师一般高。他问禅师：“小子你想要力气吗？”

    禅师鸡捣米似地点头“要。”

    金刚想再确定下，又问：“你不会反悔吗？你的信念够强烈吗？”

    禅师不假思索，几乎没经过大脑过滤“绝不反悔。”

    金刚不再问了，把钵托到禅师面前“吃了它。”殿内的长明灯只能给空间充盈晕黄的光彩，禅师看着粉红的筋肉还粘着猩红的血丝，产生它们还会蠕动的错觉，他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金刚豁达地笑几声，声振屋宇“看，就像我这样。”他拿出明晃晃的匕首，挑起一根筯肉，放进嘴内，囫囵吞了下去。然后，咂咂嘴巴，似在回味。

    禅师全身发抖，背心冰凉，脚不自觉地向后退。背撞上殿门，完了，无路可逃了。

    金刚提步追上，拎起禅师，像拎一条没米的破袋子。他捏开禅师的嘴，将筋肉强行塞入，又使力合上禅师的嘴，不让他吐出来。等到强迫禅师把筋肉咽下肚。他哈哈大笑，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金刚的声音还在大殿飘荡“你现在已变得非常有力气，但记得要多行善事。”

    禅师迷糊睡着了。天亮时，几位师兄弟冲进大殿，问“你昨晚去哪了？”禅师不答。

    吃过饭后，师兄弟们个个摩拳擦掌，准备比力气。惟独禅师像旁观人站在一边。一位师兄走过来问“你是不是输得怕了？”话中颇有挑衅意味。

    禅师说：“我有力气，害怕伤了你们。”众人哄堂大笑，像听了全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。有人把腰笑弯了，有人笑出来了眼泪。

    禅师伸出手臂，肌肉虬结，青筋暴凸。众人止住笑，你看我，我看你。正自惊疑：这小子，怎么一夜间变了个人。

    禅师说：“来，我让你们看看。”举起寺内的两只石锁。这两只石锁，每个重达千斤，没人举得起。禅师穿于两臂，轻松挥舞，虎虎生风。好像这两只石锁根本没有重量。他挟石锁，走进殿内，随便一跃，就跳上三米高的大梁。来来回回，跳了四次。以前欺负他的人，全身像水洗过一样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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